(CWW)近日,科创板上市委公告,龙芯中科将首发上会,如果龙芯上市成功,将是中国通用CPU第一股。

龙芯中科招股书最新上会稿篇幅比原版本大幅缩减,但缩减的都是形式主义的东西,“干货”却大幅增加。新版本的招股书删除了很多形式化和冗余的内容,增加了很多对龙芯公司发展情况的具体描述。相信上交所在此过程中做了很多指导工作,这是我国证券业监管工作的一大进步。

二十年来,龙芯中科坚持为人民做龙芯的根本宗旨,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推出了自主指令系统LoongArch并基于LoongArch构建了完整的基础软件技术体系,全面掌握了操作系统的核心模块,以过硬的技术实力打破了X86和ARM生态的垄断格局,并塑造了一支精神过硬的团队,为我国自主创新CPU做出了重要贡献,赢得了业界的认可。

坚持自主创新,以过硬技术实力打破行业垄断

从龙芯中科新版招股书中可以看出,龙芯公司系统地掌握了CPU和操作系统的关键核心技术,而且技术很“硬”。

在CPU方面,龙芯处理器芯片的CPU核、GPU核、内存控制器和PHY、高速IO接口控制器和PHY均自主研发。龙芯3A5000处理器中使用的CPU核性能已经“逼近”市场主流产品水平。根据龙芯创始人胡伟武在12月12日中国计算机学会一个学术会议上的报告,正在研发中的龙芯3A6000在相同主频下比3A5000还能提高性能40%。如果龙芯真能做到这一点,那就可以“达到”目前市场主流X86产品的水平了。

长期坚持自主研发CPU核确实是龙芯的一个特色,也是业界认可的,但新版招股书还透露了龙芯自主研发了GPU核、内存控制器和PHY等上百种IP。类似GPU和内存接口这种IP核没有5-10年的积累是做不出来的。国内的芯片设计企业购买国外的GPU核和内存接口IP核的单次使用报价都是百万美元起。国内最近有少量GPU创业企业都是资本追捧的对象。

在操作系统方面,根据新版招股书的披露,龙芯推出了自主指令系统LoongArch并基于LoongArch构建了完整的基础软件技术体系,掌握了包括BIOS、内核、三大编译器(GCC、LLVM、GoLang)、三大虚拟机(Java、JavaScript、.NET)、浏览器、媒体播放器、图形库、KVM虚拟机等操作系统关键核心技术,是全世界范围内极少数建立形成了完整的基础软件技术体系的CPU公司。

在X86和ARM这两个主流的体系中,上述核心模块都是Intel公司和ARM公司等国外大企业负责维护的,国内的操作系统企业则把这些模块集成进自主操作系统。龙芯为了推自主指令系统,必须掌握这些核心模块。

例如,在新版招股书中,龙芯公司披露了在OpenJDK国际开源社区发布的Java虚拟机JDK14版本中,龙芯公司的贡献度排在全球第四(根据龙芯中科以前发布的新闻稿截图,谷歌公司排在第五)。国内用Java编程的工程师数以百万计,但有能力做Java虚拟机的团队寥寥无几,浏览器等其他操作系统核心模块也一样,而龙芯中科为了支持自主指令系统,全面掌握了操作系统的核心模块。

凝聚团队共识,打造精神过硬的人才队伍

从掌握信息产业中CPU和操作系统关键核心技术的角度,龙芯中科应该是我国信息领域上市企业中技术最“硬”的企业。这固然与龙芯中科脱胎于中国科学院并具有长期的技术和人才积累有关,但通过新版招股书可以看出,精神“硬”是龙芯技术“硬”的根本原因。

招股书中“发行人的竞争优劣势”部分有下面一段话:“龙芯中科长期坚持‘又红又专,红重于专’的人才选用和培养标准,在长期发展过程中锻造了一支有灵魂、有战斗力、能啃硬骨头的团队。龙芯团队坚持为人民做龙芯的根本宗旨,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方法。”这种具有很强“政治色彩”的语句堂而皇之地写在招股书中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仔细研究新版招股书,这“三个坚持”其实是龙芯人的写照,从以下三个方面可以看出来。

一是坚持构建自主信息技术体系的远大目标。与上一版招股书有点遮遮掩掩不同,新版招股书多处强调龙芯中科的发展目标是构建独立于 Wintel体系(Intel CPU+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和AA体系(ARM CPU+谷歌Android操作系统)的安全可控的信息技术体系和产业生态。

目前,我国的信息产业主要构建在由美西方主导的Wintel体系和AA体系之上,只要国外的CPU和操作系统产品一升级,全中国的信息产业就跟着升级,其结果就是2018年中国信息产业百强企业利润总和相当于美国苹果公司的50%,而且还面临制裁断供的风险。“就好比在别人的墙基上砌房子,再大再漂亮也可能经不起风雨,甚至会不堪一击。”龙芯中科要构建独立于Wintel体系和AA体系的自主信息技术体系,就是自己再砌墙基(CPU+操作系统)建房子,这是一个“胆大包天”的目标。如果我国的信息产业没有形成自主体系,而是只做了若干基于X86或ARM的产品,到了2050年或以后,是难以支撑我国现代化强国或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目标的。

龙芯中科脱胎于科学院,主动承担这样的历史使命,与龙芯中科“三个坚持”的核心理念一脉相承。在龙芯中科的宣传手册上,龙芯创始人胡伟武在董事长致辞中说道:“没有什么比为人民做龙芯,为国家和民族建设自主创新的信息产业体系更艰苦和更有意义的事了。我们生逢其时、使命在肩。”

二是坚持长达二十年的艰苦奋斗。根据新版招股书的披露,2001年中科院计算所成立龙芯课题组开始龙芯CPU的研发,2010年龙芯团队转型开始产业化运作。

根据网上公开的资料,在龙芯课题组成立初期,我国在要不要研发自主CPU还没有取得共识,龙芯课题组只能依靠中科院计算所的100万元经费起步,随后在中科院知识创新工程项目支持下于2002年研制成功我国第一款通用CPU龙芯1号。2003年起得到了包括863计划、国家重大科技专项等国家科研项目的支持。在龙芯课题组成立的头五年,龙芯团队在加班中度过了三个春节假期、四个“五一”假期和四个“十一”假期。

2010年龙芯团队转型开始产业化运作,多数龙芯技术和管理骨干放弃职称和待遇从中科院辞职,多名在读博士退学加入到龙芯产业化事业。但由于“没有肃清学院派的流毒”,一到市场上就遭遇挫折,导致“十二五”期间国家重大专项转向重点支持引进国外CPU技术,龙芯团队面临生存危机。

但龙芯团队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坚持了下来,在挫折中学习,向市场图生存,认真分析自身存在的问题,把工作的出发点从国家项目指南和学术论文调整到客户需求和龙芯发展的具体阶段上来,完成了从学院派路线到市场路线的华丽转身。在过去二十年中,我国有多支通过自主研发或者通过引进技术的CPU的团队先后夭折了,而龙芯人衣衫褴褛、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在九死一生中坚持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强大。

龙芯创始人胡伟武谈起龙芯能够长期坚持的原因时说:“只要对国家和人民有好处,即使国家项目不支持,即使我们是‘少数派’,我们也坚决去做,如果别人不信,就做给他看。构建自主信息技术体系和产业生态的道路是一条不容易走的路,但走通后前途光明,对国家和人民的好处最大。”

三是经营团队坚持以身作则。根据龙芯中科招股书披露,2018年到2020年,公司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共十余人薪酬总额分别为516.14万元、697.53万元、807.23万元。这样的薪酬体系结构在像龙芯中科这种信息产业硬科技创业企业中并不多见,尤其是像龙芯中科这样已经较好盈利的公司。据了解,龙芯创始人胡伟武的薪酬长期低于不少公司副总。就像胡伟武说的:“我们越是坚持为人民做龙芯,利润就会滚滚而来。反之,我们越是追求利润,利润就会离我们而去。”

“两弹一星”的前辈精神硬,因此技术硬,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建立起完整的工业体系。

华为公司精神硬,因此技术硬,敢于超越世界一流,并在美国打压下顽强生存。

龙芯中科精神硬,因此技术硬,敢于通过底层技术的自主研发构建新型信息技术体系。

就像龙芯中科在其誓词中说到:

一腔热血一颗心,精忠报国龙芯人。

誓把强国当己任,敢用青春铸忠魂。

十年砺刃度清苦,一朝亮剑破敌阵。

待到中华腾飞日,且让世界听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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