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曾是世界废弃电子产品的最大垃圾场,数以千计的临时作坊拆解旧电脑,提取材料回收再利用。据预测,到 2030 年,中国电子垃圾中蕴含的金属价值将达到 238 亿美元(约合人民币 1540.6 亿元)。

像许多中国 “千禧一代”一样,现年 24 岁的林辰如(音译)喜欢每隔几年就更换新手机,并将旧手机束之高阁,甚至自己都会忘记放在了哪里。他说:“我想它们还在我的房间里,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买新手机的时候,我不会扔掉旧手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再关注它们。”

林辰如和大多数消费者保留废弃手机的原因通常是因为,旧手机上仍然存储着数据。他说:“我把它们保存起来,以防里面还有有用的东西。”

林辰如并不是唯一将报废智能手机放在被遗忘角落的人。非政府组织 “绿色和平”东亚分支的研究显示,中国的智能手机回收率还不到 2%,这意味着每 100 部旧手机中只有两部得到了适当的回收,其他不是被扔掉,就是被留在角落中无人问津。

随着越来越多中国消费者每年采用更多、更新、更好的设备,其结果是旧手机逐渐积累成数量庞大的电子垃圾。这些垃圾可以被专门回收,提取包括铜和金等金属。

中国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子垃圾集散地,广东省贵屿镇就以数以千计的小作坊闻名。这些小作坊拆解旧电脑和其他电子产品,以提取回收材料。但自从中国政府禁止 “外国电子垃圾”,并加强了对电子产品处置的环境监管后,这种情况有了巨大改善。

在上海郊区的一家工厂里,由新加坡电子垃圾回收公司 TES 运营,身穿蓝色制服、戴着护目镜和口罩的熟练工人,只需几分钟就可以分解报废智能手机。他们将手机壳、屏幕、电池和电路板分门别类,以便进一步回收利用。

TES 中国区营销总监理查德 · 王 (Richard Wang)解释了这一过程:首先使用化学处理来溶解和提炼电路板上的贵金属,如黄金。下一步是将电路板粉碎,并将铜和塑料分开,再利用静电等物理方法提取含有铜等金属的粉末。

理查德 · 王说,回收 1 亿部手机,理论上可以获得超过 120 公斤的黄金,提炼后的纯度超过 99.9%。

苹果曾在 2019 年透露,该公司通过一项回收计划收到了近 100 万台设备,该计划鼓励美国消费者将旧手机退回,由名为黛西(Daisy)的机器人回收,该机器人可以每小时 200 台的速度拆解 15 款不同的 iPhone。

据绿色和平东亚分支预测,到 2030 年,中国电子垃圾中蕴含的金属价值预计将达到 238 亿美元。这笔收入可以通过回收和 “城市采矿”实现,而且远比通过采矿提取金属成本更低。

理查德 · 王表示,回收行业面临的挑战之一是,提高全民意识来改变人们的态度。他说:“对于报废手机,也许人们仍然更愿意把它们放在家里,即使对他们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价值。”

而且,与其他体积庞大的电子设备相比,手机不会占用太多空间。刘华称:“与空调、电视不同的是,购买新机器后,可能没有足够的空间存放旧设备。但智能手机不同,它们体积很小,即使长期储存也没问题。”

他还补充说,有些消费者发现,他们花了数千元购买的设备最终成为只值几百元的垃圾,这在心理上让人 “不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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