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也需要儿童监管：当孩子们涌入后，狩猎者紧随其后，家长请勿缺位

在新冠病毒出现后，我们与彼此以及与周围世界互动的方式可能永远发生了变化。除了社交媒体 2.0，我们所有人与现实的互动正在变化，而 VR元宇宙社交是其中的重要一种。我们这篇内容将重点讨论一下儿童在元宇宙中的社交风险。

当前社会，儿童成为了大多数品牌的销售转化驱动力，以国外应用Horizon Worlds为例，尽管Horizon Worlds 虚拟现实应用程序的开发者制定了不允许儿童使用的规则，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与那些心怀不轨的成年陌生人交往。

下面将讲述的是其中一个场景：

我独自一人在虚拟世界中漫步，蜿蜒穿过一个宫殿的侧廊，突然一个陌生人进来了。

“你好?” 皇宫中央广场传来了细小的声音，“你在哪呀?”

我犹豫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属于一个孩子的。

“我找不到你，”那个孩子继续说道。“你能给我一个提示吗?”

理论上，孩子们是不被允许进入这个游戏的—— Horizon Worlds是 Facebook 母公司 Meta开发的元宇宙游戏应用，仅限18 岁及以上的成年人使用。

然而事实上，那些年幼的孩子们却是这个游戏最早的玩家之一。那天我遇到的那个小孩告诉我，他们今年刚满9 岁，正在使用爸爸的 Oculus VR 头戴设备。他是我几周内在这款应用上遇到的许多非常典型的儿童玩家之一——网上对于这款游戏的评价里涵盖了许多条对那些儿童玩家的抱怨，比如他们满嘴的脏话和粗鲁的行为已经严重地破坏了成年玩家的游戏体验。

同时，相关领域的专家们接连表示，Meta这一刚刚起步的虚拟世界游戏项目中，儿童的存在已经在逐步引发出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款游戏通过将懵懂无知的儿童与成年陌生人混合在一个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自我主观调节的虚拟世界中，该公司无意中为那些性侵犯者创造了一个“狩猎场”。

专注于保护儿童免受在线性侵犯虐待的非营利组织 Thorn 的对外事务副总裁莎拉·加德纳 (Sarah Gardner) 说，当一个对儿童来说十分具有吸引力的新在线论坛出现时，性侵犯者 “通常是最先出现在那里的” 。“一旦他们发现看到的环境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也没有明确的报告系统，他们便会先去那里进行狩猎，因为这是他们侵犯或虐待儿童的所谓安全场所。”

一旦这群罪犯确定了目标，他们就会试图把孩子从父母和老师等具有保护性的成年人之间隔离出来，获得他们的信任，并哄骗或贿赂他们发送自己的裸照或视频，甚至进行线下亲自见面。这样的问题在 Instagram 和 Discord 等海外社交应用程序中，以及“堡垒之夜”和“我的世界”等游戏的对话框里均能发现记录，因而许多公司背后的集团已经采取了相关措施试图解决这一问题。

尽管元宇宙的开发被投入了大量资源，甚至在 10 月份 Facebook 更改了公司名称为Meta以反映对虚拟现实的新重视，但 Meta 似乎并没有特别解决儿童遭受诱骗和侵害甚至虐待的可能性。

当被问及 Meta 是否将 Horizon Worlds和专注于 VR 直播活动的姊妹应用Horizon Venues上的儿童玩家视为一个问题时，发言人 Kristina Milian 强调，社交 VR 是一种新兴且快速发展的媒体形式，该公司正在尝试解决一些问题。

“我们将继续研究人们如何使用 Quest 设备，以及产品在符合我们的产品政策时如何更好地发展，”Milian 说。“我们的目标是让 Horizon Worlds 和 Horizon Venues成为一个安全的生态圈，我们致力于完成这项工作。”

Meta没有回答有关它是否收到任何关于Horizon Worlds中儿童遭受诱骗、侵犯和虐待的报告的问题，也拒绝透露是否已采取任何措施保护儿童免受这些威胁。

尽管在游戏中我们无法通过虚拟角色的外貌来确定哪些是孩子，但从他们的声音和行为来看，你很难不发现对方是个儿童玩家。对于一家希望打造在线互动未来的公司来说，在 Horizon Worlds 中未能严格准确地执行玩家年龄限制(其最基本的规则之一)似乎是一个不祥之兆。

我在那个粗制滥造的宫殿里遇到了的那个 9 岁的孩子毫不犹豫地分享了他的年龄和他如何使用父母的 Facebook 帐户的事实。我没有问更多问题，只是告诉他要小心，然后便离开了那个虚拟互动场合。我不禁想道，如果与他们一起游戏的陌生成年人是心怀不轨虎视眈眈的“狩猎者”而不是记者，结局会变成什么。

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和公司在过去 18 年里建立了一个社交媒体帝国，但其旗舰 Facebook 应用程序的使用状况已经停滞不前：其声誉因侵犯隐私，非法使用用户数据、无效审核用户发布的内容以及它对公众舆论的操纵等斑斑劣迹，在去年10 月份被多个国家/地区的监管机构对泄密事件再次施压。这一系列的问题似乎足以表明扎克伯格将商业的重要性置于道德和用户福祉之上。

扎克伯格在后来的更名会上说，未来人们进行见面的方式将不是基于文本的社交网络，而是在虚拟的物理空间中，通过操纵他们的化身形象四处走动、进行互动、玩游戏、购物和举行商务会议等行为。虽然 Facebook并不是第一家拥抱虚拟世界的公司——扎克伯格将其描述为“实体互联网”——但随着竞争对手科技巨头、初创企业和风险资本家竞相利用，它的戏剧性转变引发了人们对该概念的狂热兴趣。

12 月 9 日，在扎克伯格的公告中，Horizon Worlds 在美国和加拿大的 Oculus 虚拟现实平台上推出了测试版，这是实现其愿景的第一次重大尝试。

以卡通、无腿头像为代表的用户虚拟形象在其三维景观中移动，只需通过头盔设备就可以与在同一区域的任何人进行实时交互。在 Horizon Worlds 中有各种各样的小游戏和体验，其中一些由 Meta 内置到应用程序中，但大多数——包括“Magic Mania”——由其他用户在应用程序的开发工具的帮助下创建。

想象一下广受欢迎的儿童游戏“我的世界”和“堡垒之夜”，但在虚拟现实，目前为止，用户数量要少得多，因为这些程序只能通过 Meta 自己昂贵的头盔设备和 Rift 耳机接入游戏获得使用权限。然而，潜在的受众正在快速增长：从某些指标来看，Oculus 配套应用程序是全美圣诞节假期期间下载次数最多的应用程序，这表明拥有虚拟现实接入功能的耳机是一种受欢迎的礼物。

一个关键的区别是，《Horizon Worlds》表面上是仅限成人玩家的，至少目前声称是这样，但是它缺乏针对年轻用户的家长们的控制和护栏，例如禁用聊天功能。相反，它侧重于授权用户通过静音、阻止或报告不良行为者来控制自己的体验安全。

Meta 的发言人表示，该公司在设计这款应用时考虑到了安全性，并提到了 11 月首席技术官博斯沃思发表的一篇关于在 VR 及其他领域确保人们安全的博客文章。

“开辟新可能性的技术也可能被不法分子用来给其他人们造成伤害，我们在设计、迭代和将产品推向市场时必须注意这一点。”博斯沃思写道。

受到骚扰、感到不舒服或只是需要休息的用户可以抬起手腕，他们的虚拟化身回应了这一动作，然后用另一只手点击一个按钮来激活一个“安全区”功能，将他们从周围环境中拉出来，并调出一个审核选项菜单。该功能在用户首次下载 Horizon Worlds 时在教程中进行了说明，并且在应用内由告示牌进行用作提醒。上周五，Meta 宣布了一项名为“个人边界”的新措施，默认情况下让用户的头像相距四英尺，目标是“更容易避免不必要的交互”。

该应用程序不断记录每个用户的体验，滚动存储最后几分钟，供版主在需要时查看。该应用程序中还有一些“社区指南NPC”——由特别标记的头像代表——他们可以回答问题并在被召唤时提供帮助。但除了应用程序中人口最多的几个空间外，这些版主很少，一些用户表示他们很少主动干预或强制执行应用程序的年龄限制。

“年龄验证并不能把使用这些技术的儿童玩家拦在门外，”非营利性国家失踪和受剥削儿童中心 (NCMEC) 的外展、培训和预防执行主任伊丽莎·麦考伊 (Eliza McCoy) 说，该中心是美国政府批准的一个收集儿童受剥削报告的信息中心，和在线服务提供商。“我们知道有两种人可以绕过这些[限制]：一种是即使知道自己不被允许，但仍试图进入那里的孩子，因为这很有趣、看起来很酷、很吸引人; 另一种便是想要冒犯孩子的成年不法分子，他们会假装自己是孩子以更容易接近受害儿童。”

McCoy 表示，NCMEC 在 2020 年的所有平台上收到了创纪录的 37,872 份“在线引诱未成年儿童”的报告——成年人试图与孩子交流以对他们进行性虐待或绑架——这个数字比 2019 年增长了 97%，McCoy 说这一数字是推动的部分原因是新型冠状病毒的大爆发促使更多人得以在线互动。

如果 Meta 没有得到适当的控制，孩子们将并不是唯一处于危险之中的人群。彭博新闻的 Parmy Olson 在 12 月写道，她发现 Horizon Worlds 以男性玩家为主，到处都是出言不逊的猥琐玩家(包括孩子)，女性玩家的体验感经常非常不舒服且被冒犯。据麻省理工科技评论报道，去年 11 月，一名 Beta 版测试人员报告称在该应用程序中几乎被男性玩家进行贴身触摸骚扰;Meta 的内部审查发现用户并没有部署“安全区”功能。

Oculus 商店对 Horizon Worlds的早期评论中有许多对那些不受欢迎的儿童玩家粗鲁行为的一连串抱怨。截至 2 月 4 日，这款游戏的评分才刚刚超过五颗星中的三颗星，许多用户感叹它的潜力被无效的年龄限制削弱了。类似的抱怨遍布其他讨论该应用程序的在线论坛，与《华盛顿邮报》交谈的用户——包括我在该应用程序内交谈过的一些用户——一致同意儿童玩家是个不可忽视的严峻问题。

来自得梅因的 56 岁 Horizon Worlds 用户库波特上个月在圣诞节购买了 Oculus 耳机后深入研究了社交 VR 应用程序。库波特是一名从事医疗设备工作的产品专家，他说他看到了该平台的巨大潜力，但该应用程序中儿童玩家的普遍存在是日常的烦恼和严重的安全问题。

“每次进入游戏，我都会看到听起来很年轻的儿童玩家，”他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很粗鲁，在人们脸上挥手大吼，到处乱跳。”

库波特已经开始在遇到儿童玩家时阻止他们，他表示，出于对孩子们的安全的担忧，他也曾尝试向 Meta 报告未成年儿童玩家的问题。

“我认为一个孩子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到处乱跑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很可能轻易地成为捕食者的目标，”库波特说。“别有居心的人很容易对那个孩子说，"嘿，到房间的这一边来，别人听不到。" 这让我很担心。”

非营利组织 Common Sense Media 的高级视频游戏编辑 Jeff Haynes 表示，他发现 Horizon Worlds 中儿童玩家的普遍存在简直是“令人震惊”，每次进入游戏都会遇到 10 岁及以下的儿童用户。

“由于那里没有保护措施，所以孩子们自愿提供大量信息，”他说。“他们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来保护自己在开放的虚拟世界里的安全问题，几乎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给他们带来危险。如果他们愿意自愿提供他们的年龄，或者他们没有上学，或者他们碰巧所处的状态，甚至更多的私人信息一旦经过泄露，那些心怀不轨的捕食者们是不是就变得无比轻易接近他们?”

他也认同了加德纳的担忧，即该应用程序可能很快就会开始吸引大批量的不法成年恋童性侵犯者。

海恩斯说，Meta 的年龄限制政策是“纸老虎”。虽然设置耳机存在一些年龄障碍，但一旦它与成年人的 Facebook 帐户绑定，任何戴上它的人都可以访问所有相同的应用程序，无论他们是多大的年龄——Horizon Worlds 可免费下载，无需额外的年龄验证。

国会一直在探索更好地保护在线儿童和青少年的方法，部分是为了回应对儿童使用 Meta 旗下的 Instagram 的担忧。1998 年一项旨在保护儿童在线隐私的法律限制了公司绝对不可以从 13 岁以下的人那里收集的数据，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许多在线平台要求用户年满 13 岁。

“这与年龄适当性或儿童发展无关，”NCMEC 的麦考伊谈到 13 岁的年龄界限时说。“只是他们无法收集有关这些用户的数据，那何必呢?”

海恩斯指出，在理想的世界中，父母可以密切关注幼儿的游戏活动。但许多人还不熟悉 Horizon Worlds 或其他社交虚拟现实应用程序——与手机、电脑或游戏机不同，VR 头显没有外部显示器，父母在孩子玩耍时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孩子们进行社交互动的明显记录。

海恩斯从忧心忡忡的父母那里得到了一些担心和问题，他们说他们可以听到他们的孩子和某人说话，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应该担心或干涉。孩子经常向父母保证他们正在和“朋友”交谈——尽管他们一直这样说，但是对于在数字时代中长大的孩子来说，朋友这个词极大程度上意味着他们刚刚在网上认识的陌生人。

来自 Thorn 的加德纳表示，Facebook 一直是在其社交媒体平台上识别和报告儿童性虐待材料的行业领导者，她希望在构建下一代平台时能够认真对待儿童安全。但她表示，她担心该公司面临着将问题隐藏起来或忽视它的动机，直到纸包不住火，造成严重伤害为止。

加德纳说：“10 年来，我们一直在追赶 Web 2.0，试图让大家意识到儿童安全问题的严重性”，他指的是一代互联网平台，其中包括Facebook 和 Instagram 等社交媒体。“除非我们推动这些环境的创建者，也就是背后的集团和开发公司做出改变，否则 Web 3.0中将再次发生这种情况。”

海恩斯表示，他希望 Meta 能够重新考虑其方法，优先考虑让孩子远离应用程序或确保他们在应用程序中的安全。但他表示，鉴于该公司对元宇宙的迅速发展的雄心壮志，这一目标需要尽快实现。海恩斯说，在那之前，“对于碰巧拥有这些设备的人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开放到百无禁忌的环境。”

笔者认为，VR 是一个不断发展的领域，随着增强现实和混合现实设备等相关主题的推出，市场在适合儿童的虚拟现实眼镜方面提供了更多的多样化。

孩子们喜欢这些体验，但鉴于上文中提到的种种内容，建议不要给 10 岁以下尚未能明辨是非的孩子提供 VR 。此外，孩子们很快就会对一些事物产生沉迷。因此，请务必检查您的孩子使用 VR 的时间。

目前的VR设备基于不同平台以及画面输入来源有很多种类，比如基于智能手机的到基于 PC 的以及完全独立的，我们希望您找到适合您孩子的完美设备。